作家毕淑敏有一位闺中好友,从小怕虫子。不论什么品种的虫子都怕,甚至连雨后的蚯蚓也怕。放学的时候,如果恰好刚停了小雨,她就会闭了眼睛,让毕淑敏牵着手,避免看到马路上的软体动物。
大家不止一次地想法治她这心病,那么大的人了,看到一个小小毛虫,哭天抢地的,多丢人啊!于是,男生把飘落的杨花坠,偷偷地夹在她的书页里,锻炼她的胆量。待她走进教室翻书时,大家都屏气等着那心惊肉跳的一喊。不料什么声响也未曾听到——她翻开书,眼皮一翻,身子一软,就悄无声息地吓瘫倒在桌子底下了。从此,大家再也不敢这样锻炼她了。至于其他好方法,却也不得而知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怕虫子吗?”女友长大后问毕淑敏。
“我又不是你妈,怎么会知道啊!”毕淑敏撇撇嘴说。
“你可算说到点子上了,怕虫就是和我妈有关。”女友拍着毕淑敏的手说,“我小的时候,是( )怕虫子的。有一次妈妈听到我在外面哭,急忙跑出去一看,我的手背又红又肿,旁边两条大花毛虫正在缓缓爬走。我妈知道我叫虫蜇了,赶紧往我手上抹牙膏。以后,她只要看到我的身旁有虫子,就大喊大叫……一来二去的,我就成了条件反射,看到虫子,灵魂出窍。”女友解释说,“当年我的妈妈一方面保护了我,但另一方面却用一种不恰当的方式,把一种新的恐惧注入到我的心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