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根其木格,中央民族歌舞团歌唱演员,“来自草原的灵魂歌手”。
格根其木格的儿子西蒙上中学的时候,一天晚上10点多才回家,进门时他神色凝重,白衬衣上血迹斑斑,额头上还吧抱着透出血的绷带。格根其木格弹簧似的从沙发上跳起来,问是咋回事儿。
西蒙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,说有人打了他的一个哥们儿,他替哥们儿出了口气。儿子的轻描淡写把格根其木格给激怒了,气得说不出话来。西蒙却把她往卧室里推,边推边安慰她。格根其木格哭着说:“你这个样子,我能放心吗?”那个夜晚,她一夜无眠。她知道,西蒙之所以这样,是因为自己失职没有管教好的缘故,只要求西蒙放学后必须按时回家。
西蒙一开始也很听话。可一天夜晚,西蒙接到一个电话说对方的人多,他的哥们儿要吃亏了,他不去不行,否则在朋友面前就无情无义了。看着儿子亢(kàng)奋的样子,格根其木格没有阻止他,而是说:“俺不会让你在朋友面前无情无义的。不过,你等一下,妈妈跟你一起去。”西蒙大惊失色:“妈,您去干什么?”格根其木格微微一笑说:“妈妈帮你打架呀!你不是说你们的人比对方的人少吗?妈妈也去可以帮你们一把。”西蒙坚决不同意:“你一个女的,你去不是添乱吗?我操你的心还操不过来,哪儿还有心思打架?”格根其木格意味深长地拍拍西蒙的肩膀说:“儿子,这就对了。妈妈如果在场,你怕妈妈受伤害,你不会跟那帮人打。可是你想过没有,如果你去跟人打架,妈妈难道就不怕你受伤害吗?”西蒙沉默了。半晌(shǎng),他说:“妈,就这一次,您让我去。我向您保证,以后没有第二次了!”格根其木格说:“我可以答应你去,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的。与其让我在家里受煎熬(jiān áo),不如让我到现场帮你做点什么。”
虽然,最终西蒙因为怕母亲跟着遭受危险,而放弃了那次打架。但格根其木格知道,当自己到外地演出的时候,西蒙还可能回去打架,那样后果是不堪设想的。她觉得和西蒙进行一次谈话。
一个周日的下午,当西蒙困在家里无聊的时候,格根其木格提议一起去爬香山——好环境下谈心的效果要好得多。西蒙是登山爱好者,当然一拍即合。
到了山顶上,在鬼见愁处,格根其木格建议西蒙大声发泄一下。西蒙扯开嗓子大声喊起来,喊过之后,他喘着气说:“妈,我感觉好多了!”格根其木格找了块石头和儿子坐下来。
当天,上午刚下过雨,空气清新,树木翠绿,彩霞满天。格根其木格指着眼前的景色问西蒙美不美。西蒙由衷地赞叹说:“美!”格根其木格借题发挥说:“西蒙,这么好的美景,并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。对于那些监狱里失去自由的人来说,这美景无异于海市蜃(shèn)楼。现在你( )充分的自由,所以你感觉不到。如果有一天失去了它,你就认识到它对你有多么重要。目前,摆着你面前的有两条路,一条是正道,虽然看上去有些难走,但走过去你就赢得了生活;另一条是邪(xié)道,拐一个弯你就直接进了监狱,这路并不难走,可是你的代价是失去自由。对于监狱来说,多你一个不嫌多,少你一个不嫌少。可是对妈妈来说,你是唯一,也是全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