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山村支教的时候,有一天,我在讲台上念课文,抬头见李想双目游移,很明显他的心早飞到爪哇国去了。
“李想,我刚才读到哪儿了?”我的火气“腾”的冒上来,大声说。同桌用胳膊捅了捅他,他这才醒觉过来,挠挠头说:“读的什么?没听到啊。”班上学生哄堂大笑。我气得不知说什么好,示意他坐下,告诉他认真听讲。
这样的事情反复多次,李想的成绩自然好不了。他还常常和别人打架,黝黑的脸上挂了彩,问是怎么回事,他却总不肯说。多数学生的学习问题,其实是家庭问题。我于是决定家访。
一个周未,我到他家里走访。到那儿一看,我鼻子酸了,破旧的土坯房,屋内光线昏暗。原来,他父母外出打工,家里只有他和爷爷。老人叹气说:“他爹娘走了五年,很少回来。刚开始那会儿,他想起来就哭,躺地上打滚儿,谁也哄不住。连哭了几个月,眼泪都流干了……”
校园里再见到李想,他仍旧上课走神,我却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。那目光望也望不到底,透着阵阵寒气,充满稚气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忧郁和漠然。
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。有一天,李想的父母回来了。然而他却倚着门框站着,默不作声。“我们出去这些年,他感觉生疏了,这也怨不得孩子。”父亲说。母亲走过来,搂着他的肩膀说:“这次出事后,我和你爹也想了,年后包片果园,不出去打工了。”他低下头,一颗亮晶晶的泪珠滚落了下来。刚开始是小声啜泣,到后来变成了嚎啕大哭。
第二天上语文课,李想坐得直直的,听得( )认真。